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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不小心又要四節結束,下一節是錯離最後一段,結束後開始第九章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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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幕降臨,林壑歸寂。
  今夜無雲,趨於圓滿的明月高掛夜幕一隅,周圍群繞點點繁星,皎潔月光灑落,原本黯淡的赭石恢復了幾分顏色,多了幾分光澤。月光亦撫平了裂口兩壁筆直銳利的線條,輕盈柔和的嘩啦水聲自縫底傳來,竟有種幽微雄壯之感。
  月色同樣照亮了楚天闊青澀的臉龐,卻驅不走盤繞多日的困惑。終於,他停下敲打膝蓋的紙扇,長身站起,持扇之手順勢往腰間滑落,喀咔一聲,紙扇與腰間軟劍組合成器,璀璨銀劍赫然在握。
  望了一眼手中扇柄,他的表情顯得十分複雜。
  幸虧平時有所準備,除了最常使用的愛扇暮雲山水,楚天闊離開揚州闖蕩武林之前,特地請了工匠仿造了一柄斷橋殘雪扇作為備用,才不至於在與鍾青凜一戰過後,落得只剩一口無柄軟劍的下場,墮了秋扇劍捐的名頭。
  只是同是變形扇柄,較之慣用的暮雲山水扇,仍然有幾許陌生之感。
  楚天闊搖了搖頭,握緊兵器,撥開諸多想法,緩步踏前,銀劍輕劃,刺、挑、掃三種劍訣接連施展,毫不客氣直往赭石招呼而去。
  然而,一如多日來的嘗試,銀劍非但沒有在赭石表面留下任何痕跡,反倒是遭光滑的石面或彈開、或滑開,無法起到有效作用。
  心生失望同時,楚天闊已接連變換了數種劍訣,奈何無一功成,幾番嘗試之下,才停下劍勢,原地思考起來。
  幾日嘗試,他感覺自己已經接近問題核心,可又蒙昧未明,欠缺一點靈光,照破迷惑之霧。
 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自身後接近。
  「仍未想出頭緒嗎?」
  鍾青凜提著一簍竹籃,停步在楚天闊身旁。
  楚天闊轉過身去,語帶猶疑道:「也許有,也許不是……」
  「原來如此。」鍾青凜遞出竹籃說道:「晚膳已經送來,這是你的份。」
  「多謝師姐。」楚天闊連忙稱謝,一手接過竹籃。
  鍾青凜點了點頭,沒有多說些什麼,逕自離去。
  楚天闊目送鍾青凜消失在黑夜中,就地坐了下來。他將銀劍擱置身側,打開了竹籃,不出所料,裡頭又是包子。
  這幾日以來,總有人無聲無息地替他們二人準備好三餐,可是不知道是何種原因,三餐料理幾乎都是包子,各式各樣的包子,吃得他都有些怕了。
  楚天闊唉嘆了聲,為了維持體力,只能拿起包子大口大口吃下,可是思緒又不自主地飄搖聯想。
  距離劍居主人給的日期,只剩下兩天了。
  那日比武一結束,沉思了一會兒的劍居主人,立刻給了兵使杜鵑一項任務,就是要他領同楚天闊與鍾青凜二人,沿劍湖畔泥徑,深入山林腹地,來到赭石之前。
  先不提楚天闊尚未從先前的戰鬥回過神來,本該只是作為陪練的鍾青凜,自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。她明明已經完成劍居主人的交付,權當秋扇劍捐的對手,既是如此,又為何會被帶到這個地方?
  杜鵑給出的答覆十分簡單。
  七日之內,必須在赭石上留下痕跡,若否,自行離去洞庭西山島。
  至於鍾青凜為何在此,則是劍居主人見她閒著也是閒著,不如充當提示,好讓楚天闊這個江湖新人,能多上幾分把握,破解赭石謎題。
  既是劍居主人設下的難題,自然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夠突破。
  這五日來,楚天闊近乎是盡展所學,扇術、劍法雙管齊下,擅長的武學、不擅長的武學全數施展,依舊無法在赭石表面留下寸痕片跡。
  當然,他也曾向鍾青凜請教過,可是對方只給了他一個模糊的提示。
  五日前為何他而失敗。
  除了這句話,以及每日用膳前的簡單交談,兩人沒有過多的交集,楚天闊不免對鍾青凜感到有些抱歉,就因為要成為自己的提示,而被劍居主人一同丟至這古怪地方。
  倒是他多慮了,鍾青凜似乎非常習慣這種生活,自個選棵寬大老樹作為簡易住所,過著日出練劍,日落止息的生活。
  不得不說,那是楚天闊劍過最為奇妙的劍法之一。
  原先鍾青凜的簫勁與後來變化的簫劍,就足夠令他吃驚了,沒想到鍾青凜這幾天演練的劍法,更為出彩。
  那竟是一門能夠導引流光的劍法!
  在鍾青凜簫劍的引領下,無論是初曉晨曦,亭午烈陽,抑或是落霞餘暉,流光變幻,光影曲折離合,較之似實非虛的簫勁,少了幾分實感,卻多了幾分霸道,看得楚天闊一時失神,險些忘了身在此處究竟為何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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